第 4 章

小野的駕照考下來以後，一下子又失去了生活的目標，不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麽。

小胖子最近黏人得不行，每天都要喵喵叫要人抱，抱在懷裏擼他下巴才會舒服地哼唧哼唧。

小野的嫂子嫁進家門不過才一個星期的時間，就因為和她哥哥吵架一氣之下摔門而去，很多天都沒有再回來。

陳先生有點沈不住氣，何女士臉色也不太好看，成天給兒媳婦打電話，哄她回家，她剛開始還應付幾句說玩幾天就回來，到最後直接微信不回，電話不接，就這樣失去了消息。

晚上小野抱著小胖子給他清理有點毛囊炎的下巴，聽見陳先生在沙發上氣不打一處來地數落著她嫂子，說這個人太任性不懂事一點不尊重長輩雲雲。

小野沈默地給小胖子擦完下巴，摸了摸他柔順的毛毛，把他放回了籠子裏。

小胖子很不情願待在籠子裏，伸出爪子不斷扒拉籠子框架，一邊喵喵叫一邊哼哼個不停。小野給他換了新的溫水，他挺好奇地湊到水碗旁邊聞了一下，然後吧唧吧唧喝了起來，喝完又去刨貓砂，永遠不知道累似的總是在動著。

小野想出去找個工作，打發時間。她太無聊了，每天都過得了無生趣。

她在城中的街道上偶然遇到了從前一起上班的一位同事，那人很興奮地隔著十米開外喊她：“小野！”

同事叫胡映冉，人長得很漂亮，身材高挑，隨隨便便往身上套了件牛仔外套都是說不出的好看。

小野楞住，盯著胡映冉看了好一會兒，才想起來這人是誰。

是以前一起在夜店上班的。

對於這段記憶，小野腦海裏下意識地很抵觸，也包括曾經遇到的這些人。

可胡映冉以前和小野關系不錯，人也很開朗熱情，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去咖啡店吃飯，順便敘敘舊。

小野心想總歸她沒有事做，也還沒找到工作，也就跟著一塊兒去了。

等她們坐電梯上了十二樓，小野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越來越熟悉的裝潢場景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，這是她和崇林約會的第一個咖啡店。她曾經吐槽過這家店的牛肉米線好難吃，而崇林很喜歡這家的咖啡和茶。

包房裏涼快無比，隔著一道大門，小野聽見大廳裏正在放一首粵語歌，是一道低緩哀啞的女聲，唱著一首分別的歌。

胡映冉點了幾個菜，等著上菜的間隙熟練地摸出煙給自己點上抽著，看著一旁靜默不語的小野，問：“哦忘了問，你現在還抽不？”

小野說：“不抽了。”

她只習慣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安靜抽煙的寧靜感，平時出門在外基本不抽。

胡映冉又問：“你這會兒在哪上班啊？”

當初小野不顧高薪和經理的挽留也要堅定辭職，店裏所有同事都以為她是抱上了哪個有錢金主的大腿，日子肯定過得很是滋潤。

可現在再看小野，明明還是和從前一樣立體漂亮的五官，眼底卻沒什麽神韻，臉色蒼白，沒抹口紅的嘴唇看起來沒有半點血色。

小野沈默了一下，說：“還沒找到合適的，準備再看看。”

胡映冉以前和小野一個宿舍，關系近一些，對於她和崇林的事略知一二，那時所有人都說小野辭職是跟著金主過好日子去了，只有胡映冉力排眾議說小野是為愛追求幸福，你們不要瞎說她。

“你和那個姓餘的……現在還在一塊兒嗎？”胡映冉並不知道崇林全名，只是記得他姓餘。

小野平靜到自己都覺得可怕：“沒，分開挺久了。”他都已經有新女朋友，也快結婚了。

胡映冉自覺失言，連忙道歉：“不好意思小野，我不是故意問這個的……”

“沒事，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。”小野慫了慫肩膀，自己也苦笑了一聲。

“那你呢？現在在做什麽？”小野輕聲問胡映冉。

胡映冉嘆口氣，說：“也沒做什麽，去年跑外省去瘋了半年多，回來家裏一直不太平，我爸腿摔了現在都沒法下床，我孩子沒人帶，我老公又天天打牌不管家裏……”

她大小野四歲，結婚結得很早，兩個孩子都快五歲了。

小野唏噓，安慰她：“總會好起來的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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